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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气

张云雷爱喝酒

这都是有目共睹的,开心了喝一顿,不高兴也约着三五朋友出去喝去。这要不是半个身子不利索,而且还在师父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这么安生。

在师父家养病日子显得格外长,今儿个安迪没在家,杨九郎也没来,没人陪他玩儿,小孩儿腻味的浑身难受

“我干点儿啥呢?”张云雷自己在家慢悠悠溜达着,走着走着就驻足到餐厅的酒柜前了。郭老师喜欢收藏酒,尤其爱红酒,这一柜子的酒抄起哪瓶也都是不便宜的货。这小孩儿就在这儿迈不开步了,自打来了师父家就没再碰过酒,姐姐管的可紧,师父也老是提点着,这家伙连闻个酒香的机会都没有,也不知怎地今儿就鬼迷了心窍,心里痒痒的就非喝不可了。推开橱门,顺手拿起一瓶抱怀里,再把其他瓶重新摆摆位置。

“嗯……看不出来。”张云雷满意的点点头,对自己的杰作表示肯定,美颠颠的回沙发上,俩腿往茶几上一放,掏出手机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点着。

“哎,三哥,忙着吗?晚上出来吃饭啊!我搞了瓶好酒。”张云雷神神秘秘。

“行啊,肯定没问题,哎,师父让你喝酒了,你可别瞎闹啊”电话那边的孔云龙表示怀疑。

“啊,那个啥,可不已经同意了嘛,说放我出来散散心,你就甭管这么多了,就说来不来吧,我跟你说这可是瓶……是瓶”张云雷搬起红酒瞅了瞅,“哦哦,是瓶96年的拉菲!”

“来,一定来。”

“行,你定地方,订好发到我微信上啊,说定了!”张云雷挂了电话,脸上藏不住的兴奋。

呦,突然想起来可不能叫杨九郎一起去,这家伙天天管的比师父和姐姐都多,要让他知道肯定又是一顿数落,拦着不让出门,一边想着一边又往下划拉着屏幕,拨通了孟鹤堂的电话,

“堂堂啊,我,张云雷,晚上吃饭啊……”

……

晚上杨九郎按时又提着饭盒来了,一进门是师娘开的门。

“嘿,师娘在家啊,就着一起吃吧,今儿带的是炖鸡汤,您尝尝。”杨九郎换着鞋门路熟悉的往厨房走。

“九郎啊,别忙活了,磊磊今天晚上出去吃饭了,你快跟我们一起吃口,正好饭刚上桌。”王惠冲外喊,“李姐,给多拿个碗和双筷子,这鸡汤给倒瓷盆里一会给端来。”说罢拉着还一头雾水的杨九郎坐在了餐桌旁。

“师父好。”杨九郎含含胸跟郭老师打个招呼,又扭过头小声问王惠,“师娘,磊磊他跟谁出去了,也没跟我打个招呼,要不然我就不来打扰您了。”

“他说跟他们队的一块儿聚聚,我还纳闷呢,怎么没叫上你,对,还有孟鹤堂。”王惠给夹了块肉放杨九郎碗里,“快,好孩子,吃饭,甭管他,都这么大了丢不了,何况还有你师父在呢,他能干出什么来。”王惠知道杨九郎心眼儿实,忙着宽慰他。

杨九郎可心想不妙,这死孩子没叫自己绝对是想背着自己干什么坏事,可吃个饭也不至于啊,突然杨九郎脑子嗡一声,坏了,他准喝酒了……

杨九郎这顿饭算是吃的提心吊胆,一边惦记着张云雷在外面不知喝的什么情况,一边还得回答着师父问的这些业务问题

“今年的考核可能比往年早一点,到时候张云雷应该就能上场了,耽搁了这么久到时候多提点着他,别出什么岔子。”师父提醒着杨九郎,考核张云雷这小子可从来没放在心上。

“哎,明白师父,我一定督促他。”杨九郎忙点头,心想着这还让那小孩儿抓紧点,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。

吃过饭,杨九郎跟师父师娘道了别就赶紧出了家门,从口袋掏出手机拨张云雷的电话

“嘟,嘟……”那边儿通了,但是没人接,估计是太闹腾了没听见,这不知道他在哪儿找也没用,得,杨九郎干脆就先回了家,到了家这心也不踏实,在客厅厨房来回溜达,九郎夫人看不下去了。

“你在这儿着急有什么用啊,想想他平时爱去哪里,或者你给小孟打电话,云雷不接不代表其他人都听不见啊。”

杨九郎拍拍脑门,“夫人英明。”说罢拿起手机给孟鹤堂打电话,没有惊喜,的确不接。

在家也坐不住,杨九郎拿了车钥匙直接找找试试吧。开着车,心里琢磨着你说这是什么愁怨把他俩绑在一起了,这心操的一天天的,德云社这么多人,就他一个没断奶就交给自己了,想着想着杨九郎都给自己气乐了,但瞬间又严肃起来,这人还没找着呢乐个屁。

        其实张云雷根本就没走远,就在三庆园的二楼,几个小伙子从饭店兜了几个菜,扛了两箱啤酒,多少是为了照顾张云雷这个身体抱恙的,哥几个商量好了谁也不喝白酒。

一进门,统一把手机上交,今儿个的主角儿一手攥着仨手机,晃悠着精细老长的胳膊,招呼着刚进门的孟鹤堂,“哎,手机给我,今儿谁也不许接电话,都老老实实得陪我!”

“得嘞,都听你的。”众人到底是宠他。

半瓶红酒下了肚,又开了好么几瓶啤酒,这感觉就上来了,话也说的没边没际了,一双桃花眼也眯的只剩睫毛在抖动了,一把搂过旁边的孟鹤堂,哼哼唧唧的说着,“孟哥,你知道吗,我多珍惜这次能从南京回来,不,是从地狱回来,我啥也不会,就祖师爷赏饭吃给了我副好嗓子,所以我现在真的特别爱我过的每一天。”说罢用手抹了一把脸,“另外,我也特别珍惜杨九郎”张云雷抬起了脑袋呆呆地看着孟鹤堂,“他能陪我、等我、让着我,我也是上辈子积了德,能拥有一个他,虽然他老管我。”

说到这儿张云雷嘟了嘴,“所以我都没敢叫他来吃饭,你说我多缺德。”

“嗯,是够缺德的。”孟鹤堂点点头。

“啧,你还顺杆爬你。”张云雷对着堂堂后脑勺拍了一巴掌.。

“要不给九郎打个电话吧,让他一块儿来吃口,这大家伙聚餐呢生把他给甩了,这叫什么事。”说着孟鹤堂就想从张云雷手边拿过手机,结果这小孩儿啪一声给摁住了。

“不行,他要知道我喝酒他肯定骂死我了,不行不行……”小孩儿嘟囔着直摇头。

好死不死的,杨九郎就开车溜达到了三庆园附近,老远就停了车看着楼上还亮着灯想着过去瞅一眼。正赶上几个小伙子吃饱喝足从门口出来,里面走的踉踉跄跄还扶着别人胳膊的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张云雷。

“张云雷!”杨九郎一嗓子喊过去。

张云雷一扭头看见在远处一颗脑门发亮的“毛蛋”,晃晃脑袋定眼一瞧,我去,杨九郎!小孩儿慌了神,拉着孟鹤堂着急的嚷着,“快快快,孟哥快背我,快跑啊!”说罢就往孟鹤堂身上爬。

孟鹤堂一脸懵圈,啥情况,也没法多问,一把扣住张云雷两条细腿,嗖家伙就往前蹿,张云雷胳臂长腿长的个儿也比堂主高,简直就像是背了个巨型泰迪。

周围人都看愣了,杨九郎也愣了,这是什么操作啊,当自己是警察了,不对啊,警察也不管喝酒吃饭啊。九郎没办法只能赶紧追上去,拦住了已经跑的要吐的孟鹤堂和他背后的熊孩子。

杨九郎小心翼翼的从背上把张云雷弄下来,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,“你干什么呢你,好家伙,你是在里面看毛片儿是怎么了,把我当公安局的啊!”

“我……我条件反射……”小孩儿的确也喝懵了,看这眼神都不灵光。

“我……我都不知道到底……怎么回事,就被他……给骑了……”孟鹤堂也是累的喘的不行了。

“你明儿就改名叫张云雷的坐骑吧,我让给你了。”

待九郎费了老大力气给他塞车里,“得,今晚儿只能回我家了。”

三哥孔云龙纳闷的在后面问了一句,“辫儿说师傅同意他喝酒了,还弄了瓶拉菲,怎么还不敢回家了呢?”

“呵,”杨九郎语重心长的拍拍三哥的肩膀,“他个没断奶的孩子话能信吗?估计酒也是偷出来的吧。”说罢跟惊愕的大家伙儿吩咐好了上了车就赶紧往家赶。

九郎的车开得飞快,眼看着坐在后面的小孩儿脸都绿了一阵阵的干呕,也不知是晕车还是胃里刺激得难受,杨九郎赶紧从旁边拿了个塑料袋递过去,习惯照顾这熊孩子还练就了出门带全装备的本领。

“觉得太难受了就往里吐。”杨九郎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他。

“嗯。”继又一声干呕,张云雷在后面幽幽得问了一句,“我刚才是不是太傻了?”

“好家伙,”杨九郎都气的笑了,“你真是猴精猴精的,怎么就能想着骑上孟鹤堂跑这个主意呢。你瞅你能耐的,还单独瞒着我出去喝酒去,你二爷还有什么不敢的?”

“我怕你抽死我……”张云雷在后面嘟囔。

“我现在的确想抽你俩大嘴巴子!”

“你看看,所以我要瞒着你嘛……”小孩儿在后面嘴一撅还有理了。

“你……”杨九郎正要骂回去手机响了,是师娘,九郎心里一凉。

“哎,师娘啊,怎么了您?”杨九郎这边毕恭毕敬,张云雷一听是姐姐也赶紧凑到他肩膀这儿来听。

“翔子,磊磊现在也没回来,打电话也不接,你师父说肯定人在你旁边,是吗?”王惠那边明显语气焦急。

杨九郎一听心咯噔一下,果然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,心一慌便开始说话不利索,“啊……的确他在旁边”扭过头问张云雷,“你看眼手机,怎么谁的电话都不接啊。”转过头来又安慰王惠,“师娘,磊磊没事,我正好路过就让他今儿上我家住去,他挺乐意的就着我俩说说话,给他念叨一下基本功。”杨九郎瞎话说得自己都打颤 ,张云雷看救星的眼神望着他。

“让他回来。”电话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,“我去,是师父……”两人异口同声,大眼对小眼。

“要不就让他今晚跟九郎在一块儿吧,再来回颠簸怕他难受啊。”王惠在那边犹豫着。

“今儿晚上必须让他回来。”郭德纲声音不怒而威。王惠也不明白为什么但看着老郭这表情就明白一定是有事,叮嘱着“翔子,你再麻烦一趟把磊磊送回来吧,还是回来放心点。”

“哎哎,行,没问题师娘。”

张云雷在后面已经生无可恋,趴在后座撒泼,抱着脑袋喊着,“完了完了完了,我不要回家啊!”

“这可由不着您了!”杨九郎一个急转弯,后面的小孩儿连难受又惊吓,连忙拽过塑料袋哇的一声吐了。

家这边,王惠放下手机不解的问站在酒柜前的老郭,“怎么就一定要让他回来啊?”

老郭不说话,默默把第二层的酒各归其位,朝保姆喊了一嗓子,“熬点醒酒汤!”

“哎呦,这死孩羔子。”王惠一拍大腿明白过来,急急忙忙跑去厨房嚷嚷着“家里红糖还有吗?”

车里两人都默不作声,杨九郎从后视镜偷偷瞥一眼张云雷,小孩儿脸色已经从蜡黄变得惨白,杨九郎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揪。

“九郎,”张云雷终于说话了,“我害怕。”

杨九郎其实很想脱口而出:是你自己活该,非得作!但是此时看着张云雷落寞的眼神心就软了,缓缓安慰,“嗯,没事,有我陪着呢!”

说罢拿起手机跟夫人请了假,今晚铁定又要照顾他一晚了。

送到玫瑰园,下了车张云雷就一直抓着杨九郎的胳膊,杨九郎抬手一摸,冰凉。

“甭害怕,我这不一直在呢吗,这可不是平常姆们角儿的台风啊!”杨九郎打着哈哈的逗他。

“切,”张云雷翻了个白眼,“谁……谁害怕啊,你不陪我我也敢进去!”

“那好,”杨九郎伸手把张云雷原地摆好,胳膊一撤,“拜拜了您嘞!”

“别别别啊!九郎哥哥,九郎大爷,我错了,你快回来!……”

站在客厅中央,张云雷局促的搓着双手,杨九郎被师娘带到茶室喝茶去了,师父一直没露面,安迪也睡觉去了,大林在外地商演没回来,连平时最疼自己的姐姐进门也没理他。张云雷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,真是人算不如天算,从小到大跟着师父知道只要师父还肯打他骂他那就算是没事,说明师父还愿意教他留他,但是师父若是不再理会这就事情本质发生变化了。

汗珠顺着张云雷苍白的脸颊啪嗒啪嗒往地上落,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,估摸着有半个小时,桃儿师父从书房出来了,只看了他一眼,张云雷眼泪就掉下来了。

“不许哭!”郭德纲一嗓子喝过去。

张云雷忙用手背抹了把脸,笔直的站好。

“今天晚上喝的好吗?”郭德纲直视着他。

“啊,”张云雷懵了,“不……不好……”

“喝了我瓶拉菲还说不好?”郭德纲故意讽他。

要不是身板不行张云雷真想扑通一声跪下,“师父,我错了。”

“喝酒喝厚了,耍钱耍薄了,”郭德纲冷笑一声,“你真是把第一条做的好极了,还唯独不叫杨九郎,你这策略是要和诸葛亮媲美啊!”郭德纲啪一声把扇子敲在了茶几上。

张云雷小身板一颤,心里千呼万唤杨九郎快来救场,果不然杨九郎及时雨般的从茶室赶过来了。

“师父,您别生气,磊磊他病这么长时间了可能也真是一时半会儿玩儿心上来了,这个…嗯…”杨九郎解释着也觉得词穷,不知该拿什么理由给他求情,平时那些现挂完全派不上用场。

“自个儿怎么从南京站上掉下去的忘干净了?”郭德纲拿扇子指着张云雷。

张云雷不说话了,明知故犯,自己算是罪孽深重。

“杨九郎。”郭德纲唤他。

“哎在,师父!”杨九郎赶忙应和着。

“张云雷。”

“在,师父!”

“上书房去,唱《韩信算卦》,酒忘不了喝太平歌词也忘不了吧。”郭德纲瞪他一眼。

“没……没忘。”张云雷结巴着,心里没谱。

“杨九郎!拿着扇子,我坐镇。”说罢郭德纲径直去了书房,后面张云雷和杨九郎还在小声嘀咕。

“师父这是什么意思?”张云雷悄声问。

“不清楚。”杨九郎摇头。

“进来!”桃师父在屋里呵着。

郭德纲坐在床边的红木椅子上,一指桌子,说“撑那儿。”

门口俩人都愣了,“是不是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不会打你,”郭德纲抿了口茶,“我就算今日给你打回医院,我也让你记住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!规矩不是让你尝试打破的,是让你更本分的!”桃师父动了怒,茶杯撂的震响。

张云雷低了头,知道自己错了,可上前去挨打还是不愿迈步,自己已经不是小时候了,宁愿被师父抽十个嘴巴子也不愿意这样受罚。看着师父要炸,杨九郎一个箭步就给他摁到桌边,小声在耳边说,“我打轻点!”

张云雷双手撑到桌边,顿时觉得舒服了一点,至少腿的疼痛少了许多。

“唱吧。”郭德纲带上眼镜拿过报纸,不再看他俩。

“汉高祖有道坐江山,有君正臣良万民安。有一位三齐贤王名叫韩信,他灭罢了楚国把社稷来安。这一日闲暇无事跨雕鞍在街前散逛,见一座卦棚摆在路南……”还没三句,酒喝的嗓子不听使唤,这就破了音,张云雷心底一凉扭头看杨九郎。

“打!”郭德纲头都没抬。

“诶,知道了师父!”杨九郎一抬扇子张云雷就咬牙闭了眼,声音脆响,杨九郎偷偷把扇子打开了一点。不太疼,张云雷默默松口气。

“重新打!”桃师父发话了。

俩人面面相觑,大眼瞪小眼。

“再放水,我连你一块儿打!”郭德纲瞥了一眼杨九郎。

“师父,您就饶过小辫儿一次吧!”杨九郎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给他求情。

桃师父冷笑,“你若真的为他好就将他一次打服帖,现在为他求情,再也上不了台算你的我的?”

杨九郎明白师父话里有话,咬牙狠心合了扇子抬了手,“对不住了角儿。”

一扇子抽下来,真是板子咬着肉夹带着一层皮,张云雷一个没忍住就喊出来了。

“啊,疼!”

“闭嘴,饭碗不要了!接着唱!”郭德纲训他。

“卦棚里坐定了一位道长,他仙容道骨骨道非凡。九梁道巾头上戴,八卦仙衣身上穿。水火丝绦腰中系,水袜云鞋二足穿。水火丝绦腰中系,水袜云鞋二足穿。口尊声:“道长,要你听言,你算一算那万马营中谁能为首……”落了一句,张云雷心如死灰。

“打!”

“啊!”

“接着唱!”

越是紧张越是出错,本来就是忘词的专业户这下真是原形毕露了,本还觉得被杨九郎这么打忒羞,此时全无想法,把杨九郎翻来覆去骂了个遍,下下实打实,扇子夹着肉是躲也不是藏也不是,开始说好的统一战线,到如今自己却成了孤家寡人,可算是体会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,身后火辣辣的疼,估摸着凛子都鼓得老高,小孩儿眼窝浅,眼泪说掉就掉。

“不许哭,接着唱!”

“是,师父!”抹把眼泪继续唱。

杨九郎中途扇子开裂了,桃师父二话不说从书柜又扔过去一把,“继续打!”

“师父,我真的知道错了,饶了我这回吧!”小孩儿哭腔都有了。

“闭嘴,再这样我让你重新背!”

张云雷这个悔,为了这口酒屁股都开花了,就算杨九郎在后来其实已经放了水,扇子举得高落得轻,可叠加着层层伤痕,也纵然觉不出轻来。

“我一言唱不尽这韩信算卦,愿诸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!”终于唱完,张云雷和杨九郎都已经满头大汗。

“从明天起,不许出门,在家练基本功,什么时候练好了不出错了什么时候再出去!练不好天天打!”郭德纲撂下这句话,走之前嘱咐着杨九郎,“厨房有红糖姜汤一会儿给他喝了,就着给他看看。”声音压低了,郭德纲知道打狠了也知道张云雷死要面子。

“哎,放心,师父,您先歇着吧。”杨九郎送桃师父走了,赶忙回来照顾小的。

“疼吧?”杨九郎眉头紧皱,过来搀他。

“你丫都快打死我了!”张云雷冲杨九郎嚷。

“行行行,我的错我的错,上来我背你回卧室。”杨九郎“如愿以偿”的做了回坐骑。小心翼翼给他弄床上,姜汤端过来,“喝它,师父嘱咐的。”

“唉,师父还算疼我。”张云雷点点头。

“快喝,喝完把裤子脱了,我看看给你上点药。”

“不不不,我不要!”张云雷一口姜汤快喷出去,碗一放,攥住裤腰带。

“快,听话,上完药就不疼了。”杨九郎少有的好脾气哄他。

“不行就是不行!”张云雷斩钉截铁。

“不行是吧,那好,我叫师娘来!”杨九郎作势要走,张云雷急了一个靠枕扔过去,“回来,我上药!”也是自暴自弃了,自己解了腰带,拿枕头蒙住头。

杨九郎看他直乐,“天天一块儿洗澡,这时候倒是讲究上了。”

“谁跟你洗澡,臭不要脸!”

这个药上的注定坎坷,青肿的棱子一条接一条,倒还没破皮算是万幸,要不然这个怕疼的小孩儿早不知道嚎成什么样了。

“杨九郎,我要重新开始了。”张云雷歪歪头望着身后的杨九郎。

“嗯,回头有空我就过来陪你。”杨九郎一边喷着药一边应着。

“我要早点回到舞台,还有好多人等着呢,我不能辜负他们。”张云雷终于被打得开窍了。

“嗯,我看也是,”杨九郎笑笑,“再在家我看你这屁股两瓣儿是不够打的了。”

“杨小瞎,你不想活了是吧,你等着,我回去就封你的箱,我不给你发工资,连想都别想!”张云雷急了。

“那你也得先起来再说,你这样儿还封我箱呢。”杨九郎嘲笑他,手下力气重了点。

小孩儿疼得直叫,“杨九郎,你完了,你完了,啊!轻点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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